在大洋彼岸的中国,我们似乎看到了科技发展的另一种可能性,那就是将无人机技术毫无保留地用于民间,关注人的生存、人的发展、人的需求。实用主义传统在其中复兴,科技的异化也在这些实践中得到了解构,这为无数社会发展的思潮提供了可能。
玩过无人机的人,或许都听过“炸机”这一说:无人机在空中飞行过程中,撞击到不明物体,或者遇到信号干扰,失去控制导致机体坠落。
前段时间,艺术家蔡国强在泉州办了一场“不完美”的烟花秀,现场上千架无人机在飞行表演的过程中,由于“系统性失误”纷纷掉入海中。看过那个宛如无数星星坠落画面的人,不禁发出感叹:仿佛看到了“世界末日”。
近些年来,无人机发生“炸机”并且造成重大经济损失的事故,并不算少数。当无人机像一般的电子产品一样,能够轻易在网上商城里买到,并且能够在可低空飞行的范围内进行各种娱乐或商业活动的时候,无人机与我们之间的关系,似乎已经到了消弭了边界的地步。
另一方面,由于无人机俨然成为了高新科技的代名词,越来越多的商业演出和节庆活动,都愿意将“无人机表演”奉为新潮噱头,用无人机方阵精准控制摆出各种logo和文案的场面好不气派。
可以这样说,无人机的快速普及,已经悄悄改变我们城市上空的风貌。然而,就在科技造福人类的同时,无人机无序运行的安全问题也一样令人棘手,甚至在更宏观的层面——无人机正在深刻影响我们的思维方式、行为方式和价值观念,以及从根本上改变现代战争的形态。
这一观点,源自法国新锐哲学家夏马尤的新作《反思无人机》,作者在这本书中探讨了无人机对未来人类和政治的深刻影响。当我们沉浸在无人机给我们带来的表演时,远在地球另一端的法国人,又在担心什么呢?
开无人机像开车一样寻常了,现实又魔幻
随着无人机技术的发展和普及,近年来“低空经济”的说法甚是流行,作为一只概念股也是涨势迅猛。
无人机技术的发展历程可以追溯到20世纪初期,当时的无人机主要用于军事侦察和目标识别。直到现在,无人机技术已经从单一的军事用途,逐渐扩展到了民用领域。
现代无人机成为了航拍、物流、农业、消防等领域的重要工具。比如在农业领域,无人机可以用于农作物的喷洒、测量、监测等工作,可以提高农业生产效率,减少农药的使用量。在消防领域,无人机可以做火情侦测、林区巡护,甚至是进入火场灭火等工作,减少消防人员的伤亡。
人们对无人机的认知提高了,市场有需求了,无人机的生产订单自然也跟着水涨船高了,然而随之而来的最大问题,就是无人机的安全问题,它始终是行业、消费者以及国家相关部门的心头之患。
对于无人机的安全监管,中国民航大学法律事务中心工作人员王雪玉在其研究报告中指出,无人机的规制分为事前、事中、事后规定。简单解释就是,事前规制包括“无人机的使用资质”和“保险事宜”等,事中规制主要围绕“空域管理”和“飞行运营”等展开,而事后规制则包括“行政处罚”和“治安管理”等法律惩戒。由此可以看出,我国在无人机监管体系的建设和探索方面,做出了不少努力。
事实上,任何高新科技在民用的普及过程中,都难免会暴露出各种问题,但这些问题,往往只有规则的制定者们能够注意到。普通消费者最关心的,无非就是花多少钱能入手一台无人机、能不能飞,和能往哪飞的问题。
据了解,中国民用航空局对国内无人机持照飞行作出规定始于2013年,而具体的《无人驾驶航空器飞行管理暂行条例》,是在2024年1月1日开始实施的。在此之前,不同地区都有各自的管理方法。
如今“新规”过去了一年,我们可以看到无人机已经合法地运用在了各个领域,网络社交平台上也出现了各种各样的“无人机驾驶证”的报考指南。不知不觉中,在中国,驾驶无人机已经悄悄变得和开车一样寻常了。
不过,说到此处,可能要提一件很扫兴的事情。那就是当我们端着咖啡,坐在安全的房子里,无比惬意地刷着手机里的无人机表演视频的时候,远在大洋彼端的俄乌战场、巴勒斯坦加沙地带等,都正在遭受无人机的炮火轰炸。
尽管这是相对极端的两种画面,但是两者之间衍生出一个我们不得不思考的问题,那就是我们该如何看待高科技给人类世界带来的这些现实与魔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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